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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两刻钟。自从她从小萝卜头走近了,与秦玅观相处的时间也不可避免的增多了。这段时间陛下教了她许多,她也渐渐从皇姊不苟言笑的面庞上,清泠泠的语调中,体会到了温情。
她本来还和小萝卜头商量好了,上午她来侍疾,午后秦妙姝侍疾。晚些时候,她们一道去宝华殿为太后和陛下祈福,这下全乱套了。
秦妙姝只是心性纯善了些,但和傻不沾边。她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,惴惴不安——母亲今日同她说了那样多,容萍姑姑又叮嘱了她那样多,那她离宫的这段时间,定然是要发生什么了。
宣室殿内秦长华正侍疾,她捏着帕子立在榻边,陪着倚榻阅折的秦玅观说话。
“这账目,会瞧了么。”
“会了,所以这数目是对上了吗?”
“对上了便是硕鼠么?”
“总觉得不太对。”
“朕也觉着不对。”
“您信她吗?”
“信。”
……
秦妙姝入内时,两双眼睛都瞧着她。
“妙姝来了。”秦玅观憔悴得厉害,说话声很轻。
“给皇姊请安。”
秦妙姝不敢正眼瞧她,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通太后教的话。
“如此,你们便同去罢。”秦玅观阖折,看向方汀。“路上注意些,叫六娘多安排些人护着。”
“是。”方汀欠身,缓缓退下,前去安排此事。
秦玅观答应得这样爽快,妙姝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更重了。
“皇姊……”她从喉头挤出两个字,脑袋垂得更低了。
秦玅观搁折,静待她的下句话。
跪着的人沉默良久,沙哑道:“妙姝,妙姝其实是不想去的……”
奏折落下,瓷色纤弱的手腕枕在封页上。
“太后的病要紧。”秦玅观掩唇缓了缓,“若是请来了执一,也好替朕瞧瞧病。”
她动了动指节,示意小萝卜头和妙姝一同退下。
秦玅观在心中计算着时间,待人走远了,强撑起身坐在榻边。
昨夜起病突然,秦玅观忆起唐简的遗书心就会绞痛,从书房回寝殿的那小段路走得头晕目眩,喉头涌着腥味,忍了片刻便咯血了。
消息盖住了,但秦玅观染上重疾却是真的。
方汀进来时,秦玅观欠着身,膝上的手腕都快搭不住了。
“陛下!”方汀蹿上前,慌忙道,“传太医,快传太医!”
手腕被人攥住,秦玅观借着她的臂弯直起身,喝退了前来探查的宫娥。
“叫六娘和十二。”秦玅观眼眸坚毅。
*
衙门前,唐笙已经探着脖颈看了好几回了。
五日前,她挑灯写了陈情折,连夜发去京师,算着时间,这几日陛下的回折子也该来了。
“总督,马备好了,这会出发吗?”夏属官牵马过来,同唐笙一起看向送信差役常来的方向,“这个时辰了,今日怕不会来回折了吧?”
唐笙听不进夏属官的话,应付似的摇头,从她手中接过缰绳。
“您昨日吩咐过了,今日要去巡查城墙修缮状况,兵官们这个时辰都等着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唐笙翻身上马,勒紧缰绳调转了个方向。
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,心情闷重的唐笙以为是随行官差,没有回头。
“您听!”夏属官语调上扬,“总督您听!”